历史的延续
第二十一章 不协调的对峙
干达尔星域的战火依然在燃烧着。
对于雨梦来说，她本来不打算仅以一支舰队的力量击败拜耶尔蓝的，因为这样的话即使击溃了帝国军第四舰队，同盟军也会受到很大损失的。如果能以两倍于敌的兵力，那么非但战胜敌军会更有把握，而且损失也会降到最低。而且，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的话，两支舰队兵合一处，也不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因此，她一边等待席特尼的到来，一边与拜耶尔蓝周旋着。
然而，席特尼的一份超光速通讯，把雨梦的计划彻底打乱了。席特尼遇上了帝国军第6舰队，这对同盟军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亚历山大·曼施坦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根据情况，第6舰队应该正在向艾尔岗星域进发才是啊，怎么会跑到干达尔星域的外围来呢？难道，难道他看出了我军攻打干达尔以瓦解帝国军向占领区进攻的企图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曼施坦因实在是个可怕的敌人啊！豆大的汗珠从雨梦的额头上渗了出来。对于第6舰队，席特尼是否能挡助他们，雨梦心中实在没有个谱。如果曼施坦因击溃了席特尼的部队，并且杀进干达尔星域的话，那么雨梦就会腹背受敌，同盟军有彻底崩溃的危险。
眼下，只能希望席特尼和库布斯里能多挺一会儿，雨梦立即全力向拜耶尔蓝发动进攻，运气好的话，击溃第四舰队后或许还能在席特尼败北之前支援他一下，然后让卡介伦趁机搬空乌鲁瓦希基地的物资后再想办法撤退。毕竟与曼施坦因作战不是儿戏。
因此，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雨梦下令全军加快速度，向第四舰队的背后绕去。
这时的战局，帝国军与同盟军正像走马灯似地围着宇宙空间的一个点绕着圈子，双方的前锋部队都正咬住对方的后卫部队，战斗正陷入了消耗战。无论哪一方，都必须保持着较高的速度行动着。一旦有哪一方速度慢于了对方，那么这一方的后卫部队将完全暴露在对方前锋部队的炮口之下，而自已的前锋部队则攻击不到敌人，这样将陷入完全不利的局面。
但是，要保持较快的速度并不容易。尤其是像这样不停旋转的作战，司令官在舰队的快速行进之中，不仅要考虑到舰队的整体行进方向、各舰之间的相互位置和行进道路、各舰是否阻碍了友舰对敌军的炮击等在普通战斗和行军中要考虑的因素，还应该注意到因不停的旋转而造成了离心力。随着速度的加快，这股力量也会逐渐的变大，最终影响全军的行动。因此，对指挥这种旋转的作战，司令官必须有相当洗练的舰队行进指挥能力。虽然雨梦和拜耶尔蓝都是在这方面的高手，但毕竟这种作战难度太高，他们也不愿冒这样的危险，因此都保持着不算太高的速度绕着圈子，以期待友军的支援。
本来，同盟军的援军应该会比帝国军的援军来得更快，这是拜耶尔蓝所没有想到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这么耐心地与同盟军玩这种游戏。然而事实上，同盟军的援军来不了了，反而帝国军的援军将会到达，这又是出乎雨梦的预料之外的。因此，她不得不冒险加速，先全力击溃第四舰队再说。反正，她加速了，拜耶尔蓝也非常加快速度不可，她冒的险不会比拜耶尔蓝少多少。
“同盟军行进速度加快！”帝国军情报员望着速度监测仪惊慌的叫道。
“什么？同盟军加速了？这群不要命的家伙！”拜耶尔蓝喃喃地念道。他想不出会有什么理由让同盟军忽然加快了速度，毕竟在这样的一场作战中，把舰队的速度指挥得过快是有很大风险的。同盟军此举无疑是再与帝国军拼命。
“看来，同盟军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使他们必须速战速决了。”拜耶尔蓝如是想着。过了几分钟，一分电报确定了他的想法：
“我军正在干达尔星域与马尔·亚迪特星域之间的宙域与同盟军激战。——曼施坦因上将。”
“原来第六舰队跑到这儿来了，怪不得同盟军急了，曼施坦因真是个天才。”拜耶尔蓝对曼施坦因的指挥才能十分佩服，按理说曼施坦因的到来他应该十分高兴，但现在他笑不出来。拜耶尔蓝并不想把舰队速度加得更快，更不想与对手拼命。但是，如果他不跟着对方加快速度的话，那么等同盟军绕到他的背后，就轮到他遇上麻烦事了。因此，在他的驱动下，帝国军也加快了行动的速度。
于是，双方像赛跑一般不停地向顺时针方向奔驰，而且越转越快。舰艇的旋转带动了战场上的能源流和毁坏舰艇的残骸，于是，所有的能源流和舰艇残骸都跟着旋转起来。但是过不了多久，因为离心力的作用，这样能源流和残骸都被抛到了圈子之外。
这时，雨梦和拜耶尔蓝都满脸严肃，紧张地指挥着舰队，各舰的舰长也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因为这两支舰队的命运，就决定于谁的舰列因过高的速度或离心力而先混乱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战斗变得十分的简单明了，双方较量的已不是战术，而是技术了。这可以说是雨梦有生以来第一场硬仗。虽然她十分擅长快速交战，但对方是“疾风之狼”的高徒，也绝对不能小看。
事实证明，拜耶尔蓝虽然也是一名杰出的机动作战高手，但终究敌不过雨梦。当雨梦感到就要坚持不住时，帝国军的舰列中先产生了龟裂。
“终于分胜负了！”雨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令舰队停止加速，保持目前的速度。再要加速，恐怕同盟军也要变乱了。
这时轮到拜耶尔蓝出汗了。舰列产生了龟裂，这意味着什么他心中非常清楚。但是，尽管他使尽浑身的解数，也无法使龟裂周围的舰艇恢复秩序，反而在同盟军的高速压迫下，龟裂越来越大，越大越难以控制，终于，第四舰队的阵形彻底混乱了。
同盟军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把命押在赌桌上而赢来的机会。亚典波罗指挥的前锋部队立即展开杀伤力极强的一点式攻击法，无情地将炮火射向混乱中的帝国军。很快，比较靠后的同盟军也包抄过来，将帝国军所承受的炮火更加强了数倍。帝国军如同被宰割的羔羊一般，纷纷被炸成碎片。一些一时未被击中的舰艇，慌乱间寻找着逃生的道路。而这种盲目的行动，使队形更加混乱了。
拜耶尔蓝的旗舰也在乱军中被击中，一阵致命的原子风暴袭卷了全舰，夺走了全部乘员的生命。拜耶尔蓝是舰上最后一名死者，在他临死前发现，击中旗舰的飞弹弹片上，竟有着“帝国军第四舰队”的字样，这说明旗舰是被慌乱的友舰误射而中的。拜耶尔蓝在一阵苦笑中自言自语：
“堂堂‘疾风之狼’的学生，竟在与敌军的快速机动作战中败北，而且输得这么惨，真是愧对元帅啊！”
不过他不能说得再多了，因为他的生命已无法唯持到他再说出下面的话的那一刻了。
第四舰队在继续毁灭中。战况发展到这个地步，战斗几乎已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而帝国军可说已无任何还手之力。到二十一日十四时，帝国军有组织的抵抗已基本结束，仅有一小部分舰艇在战斗中突破了同盟军的包围逃走了。紧接着，同盟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乌鲁瓦希行星。正当同盟军打算为胜利欢呼时，传来了席特尼元帅战死的消息。
兴奋的欢呼变成了无声的叹息，带着笑意的眼睛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亚历山大·曼施坦因，又是这个该被同盟军诅咒的男人，使同盟军的胜利蒙上了阴影。
雨梦沉默了半晌。自从亚力斯亥姆星域会战她正式成为同盟军的干部之后，她与席特尼结成了忘年交。席特尼此时是同盟军中年龄最大的人，对于活泼开朗的雨梦极为慈祥，因此两人一直都很好的相处着。另外有这样一员德高望众的老将坐阵，使同盟军全军都有着一种踏实感。然而就在今天，老将竟然就这么撒手而去了，对同盟军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这时，指挥索敌舰队的巴格达胥带来了雪上加霜的消息：发现帝国军第1舰队，正向干达尔星域赶来，方向与第六舰队所处方向相反，大约3小时之后赶到。
这一情报立即将正处于悲痛之中的雨梦拉回到现实之中，但此时的现实却之如此之残酷。虽然击灭了帝国军第四舰队，但席特尼战死，库布斯里正着急地等待着援军的到达，乌鲁瓦希的物资等着尽快搬走，而毕典菲尔特又在这紧要关头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靠她的智慧一一解决。雨梦长喘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副官唐森向她建议，干脆将乌鲁瓦希的物资完全销毁。既然拿不到这些物资，也不能让它们再次回到帝国军手中。雨梦没有出声，大约过了两分钟，她忽然侧头问：
“刚才那些逃走的敌舰是不是朝着毕典菲尔特来的方向逃走的？”
唐森没有想到雨梦在这个时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茫然间点了点头。
“难道您要追击这些舰艇？”
“不，我只是想问一下。唐森，接下来看来我们要玩一次刺激点的游戏了。”
雨梦于是接通了特里古拉夫的通信，让亚典波罗带着除三千艘舰艇的全部舰队去支援库布斯里。
“注意，千万不要和曼施坦因对攻作战，要采取守势，消磨掉对方的士气。第6舰队突然出现，必然是经过长途的急行军来此的，因此他们急于速战速决。如果我们与他们对攻，则正中他们的下怀。”
“你是说，你打算以三千艘舰艇对抗毕典菲尔特？不行，太危险了。我怎么能放心？”亚典波罗不同意雨梦留下。
“亚典波罗提督，现在是战役的关键时刻，请把一切都暂时抛到一边。我在这里会安全的。”雨梦换了比较柔和的语气，劝说着亚典波罗。亚典波罗看着雨梦的那双大眼睛，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多保重，一定要活着啊！”
“一定。”
切断通讯后，亚典波罗立刻率舰队向库布斯里与曼施坦因拼杀的战场赶去。
“卡介伦提督，给您五百艘舰艇，尽快地将乌鲁瓦希基地的物资搬走。”雨梦接着对后勤本部部长说。
“什么？黑色枪骑兵就要来了，我们还在这里悠闲地搬东西？你太乐观了吧！为什么不烧了它们呢？”
“因为我们需要这些物质。而且，这也是对提督那天把我骗进亚典波罗提督房间的报复。”
“啊呀呀！给人牵线还遭人报复，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卡介伦一脸无辜地说着。
“其实提督不必担心，我会对付毕典菲尔特的，您尽管放心的搬吧，不过得尽快！”
“好吧！不过，乌鲁瓦希的物资很多，即使有五百艘舰艇的官兵，至少也要给我十二个小时才行！”
“好，一言为定！”雨梦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卡介伦带着五百艘舰艇在乌鲁瓦希搬运物资。他有着极强的营运能力，对于物资的输送也很在行，而且经验丰富。他说十二个小时能完成，那么到时至少他也能完成十之八九。因此，雨梦对他十分放心。另外，她从剩下的二千五百艘舰艇中抽调出二千艘，交由李少将指挥，隐藏在小行星带中。干达尔星域有一个十分宽的小行星带，藏数万艘舰艇都没有回题，不用说区区二千艘了。而她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五百艘舰艇面对着黑色枪骑兵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毕典菲尔特离开干达尔向同盟军占领区出发的时间比较晚，是在十七日下午。因为干达尔离同盟军占领区较近，为了呼应第六舰队对艾尔岗星域的攻击，因此出动时间也靠后。而且，他是作为第二阵出发的，第一阵是皮罗，于十七日早晨出发。本来毕典菲尔特总是当先锋的，但一来第一舰队在第二次亚斯提星域会战中损失了一半的兵力，虽然近期有所补充，但实力还是下降了不少，作为先锋恐怕不能胜任；二来他是宇宙舰队司令官，他的一举一动牵涉到了整个战局，因此不宜作为先锋出击。其实，毕典菲尔特近日对宇宙舰队司令官这个职务非常头痛，因为他对战略实在不擅长，但是目前艾齐纳哈病重，梅克林格和菲尔纳都有要职在身，全帝国没有第五个元帅可接替他的职务。在这仗打完之后，无论胜负，他都决定辞去这一职务，到那时，艾齐纳哈的病应该好了吧！或者是帝国已出现了一位新的元帅了。
正当舰队航向目的地时，毕典菲尔特突然接到了拜耶尔蓝的超光速电报，当情报兵将电报翻译给他听的时候，橘发猛将那无畏的脸也变了。伊谢尔伦刚刚陷落，干达尔对帝国军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就更显得不言而喻了。而此时，竟然连干达尔也遭到了同盟军的进攻，看来同盟军的指挥官真是用兵如神啊！眼下，自然要先回干达尔去援救拜耶尔蓝，若干达尔陷落，那么帝国军在同盟领域就真的要站不住脚了。
那么要不要让皮罗也马上回去呢？毕典菲尔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把皮罗一起叫回去。因为，同盟军既然敢攻打干达尔，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同盟军派出了大量的精锐部队，一鼓作气吃掉干达尔，这样的话自然得多些兵力回去救援；或者派出了充其量与第四舰队相当的兵力，仅为了以此瓦解帝国军对同盟军占领区的进攻，这样，同盟军在占领区就必然还有大量的部队，就以皮罗和曼施坦因的兵力进攻，恐怕起不到什么效果。这时，毕典菲尔特并不知道曼施坦因已经几乎到达干达尔了，若他知道了话，估计更会下定决心让皮罗回去吧！不过，他最后没有通知曼施坦因，他认为，以曼施坦因的能力，多少也能给同盟军一点教训，毕竟这次出征三支舰队都未发一枪一炮就溜了回来，还搭上一个伊谢尔伦，所产生的影响一定不会好吧！
于是，在连络了皮罗之后，黑色枪骑兵掉过头，向干达尔星域奔去。对他们来说，若是失去了干达尔的物资，他们只有放弃同盟领土的几乎全部占领区域或是饿死在这里两条路可选了。因此，士兵们也不顾征途上的劳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或许，对于这支以勇猛而闻名的舰队来说，根本不知疲劳为何物吧！
到了二十一日十五时，毕典菲尔特已经到达干达尔星域附近宙域，再过2小时就可以进入星域与同盟军作战了。此时的拜耶尔蓝一定在陷入苦战吧！毕典菲尔特如此想着。他一面命令继续全速前进，一面考虑着参战后该采取何种战术。这时，一名操作员报告：
“前方发现友军舰艇。”
毕典菲尔特闻声向远处望去，只见前面大约三百艘帝国军舰艇朝自己方向开来。这三百艘舰艇无一没有受到过伤害，其中还有大约五十艘舰艇一边行驶着，一边在后方拖着长长的能源流，艇身摇摇晃晃，显然受伤不轻。一些受了轻伤的舰艇护卫在重伤舰艇的周围，这支破烂不堪的舰队以缓慢的速度前进着。毕典菲尔特望了望领头舰艇的舰号，知道这些舰艇是隶属于第四舰队的。
毕典菲尔特心中有着不详的预感，他命令接通对方领头舰艇的通讯。荧幕上出现了一名头上扎满了绷带的帝国军上校。
“我是巡航舰史迪克斯的舰长维茨莱本上校，见过元帅阁下。”
“快告诉我，在干达尔发生了什么事？第四舰队怎么样了？拜耶尔蓝一级上将在哪儿？”毕典菲尔特一口气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使得上校几乎无从回答。等元帅停下来后，上校才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复道：
第四舰队被击溃了，一级上将也战死了，乌鲁瓦希行星落入了敌人手中。”
上校的声音不响，但每一句都像是在毕典菲尔特的耳边炸开了巨雷。而且，一句比一句更响。毕典菲尔特沉默了一会儿，于是又问：
“乌鲁瓦希被占领了多久？同盟军有多少兵力？”
“我们是在十三时逃出来的，因此行星被占领不会超过三小时。至于同盟军的兵力，本来与第四舰队差不多，交战之后估计还剩下一万二千艘吧！”
毕典菲尔特让维茨莱本上校率舰队撤回费沙，并派了一百艘驱逐舰护航之后，命令舰队继续前进。现在在弄清了对方的兵力后，毕典菲尔特心中踏实了一些。一万二千艘，这个数字与黑色枪骑兵的数量相差不多，交战后帝国军未必会处于劣势吧！
后世的战史学家在谈到干达尔星域会战之时，对维茨莱本这个人物都有很大的争议，因为他并没有告诉毕典菲尔特曼施坦因到来的消息，这对毕典菲尔特在后来的指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维茨莱本在返回费沙的途中因伤重而死，据他的副舰长后来回忆，在交战之中巡航舰史迪克斯的通信设备一度损坏，后来经修理又可以使用了，但正在设备损坏的那一刻，拜耶尔蓝向全军发布了曼施坦因到来的消息，所以对此一情报整个第四舰队的官兵都知道了，史迪克斯的舰员却还蒙在鼓里。这或许也是方雨梦在这场会战中运气最好的地方吧！
十七时十五分，帝国军第一舰队到达了干达尔，然而令毕典菲尔特惊讶的是，对阵的同盟军只有五百艘舰艇，与帝国军隔着一个小行星带相望。对于同盟军这样的布阵，毕典菲尔特大是疑惑。按理说，面对黑色枪骑兵这样的攻击力极强的舰队，同盟军应该摆开深厚的纵深防御阵形才是啊！以五百艘舰艇对阵，这算哪门子的用兵呀？
如果按毕典菲尔特原来的个性，他早就不顾一切地攻了上去。但是，一来他从维茨莱本口中得知，同盟军拥有一万二千艘舰艇，现在却只以五百艘舰艇对阵，这极有可能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二来，他是宇宙舰队司令官，如果他因冒进而遭受重大损失的话，对全军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因此，原本极为果断的橘发猛将此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时，副司令官哈尔巴休泰格中将从他的旗舰向王虎发出通讯，请示司令官下令全军进攻。
“同盟军一定遇上什么事情，把舰队调走了，否则是不会排出这么冒险的阵形对抗以攻击力闻名的黑色枪骑兵的。我们不应该顾忌那么多，以强大的进攻击碎敌军的防御，比什么都来得有效。请下令吧！”
对于副司令官的意见，毕典菲尔特打心眼里赞成，但在这个时候，他的职务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却使他不敢轻举妄动。毕典菲尔特站在指挥席上，急燥地走来走去。而幕僚们也面面相觑，因为这一谏言关系重大，一旦出了差错，所要负的责任使他们都封上了嘴。于是，拥有一万二千艘舰艇的帝国军与仅有五百艘舰艇的同盟军之间开始了无声的且极不协调的对峙。
不仅是王虎上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同盟军的旗舰雅典娜上的舰员们的神经也崩得紧紧的。对于同盟军有多少兵力，在场的所有人都相当清楚。目前在旗舰周围只有五百艘舰艇，加上隐藏在小行星带里的舰艇，一共也只有二千五百艘。卡介伦那边还有五百艘舰艇，但都忙于搬运乌鲁瓦希基地的物资，根本没法交战。以区区的二千五百艘舰艇要对抗大名鼎鼎的黑色枪骑兵，即使方雨梦再能用兵，逃生的希望也几乎是零，更不要说获得胜利了。雨梦则沉着地坐在指挥席上，她的表情显得满不在乎，这使大家的心里都多少放下了心，只有站在她身边的副官唐森清楚的看到，雨梦背后的军服上已经湿了老大一块了。
无声的僵局还在继续着，对于同盟军来说，帝国军越是不敢前进，卡介伦所得到的时间越是多。此时的干达尔星域，正在抢搬物资的同盟军士兵也都一声不吭的忙碌着。他们也清楚友军留在干达尔星域的到底有多少兵力，但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司令官，相信她会为他们带来胜利，因此士兵的都安然地在卡介伦的挥指之下，井然有续的工作着。
这时的干达尔星域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然而在这没有炮火的不协调的对峙中，依然隐藏着无限的杀机。同时，在距离干达尔星域的不远处，同盟军和帝国军仍在进行着残酷的厮杀。